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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八章:她全都想起來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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醒來,塗山子音的心口還在急促的起伏。礙於看到的畫面過於讓她恐懼,礙於真相的沖擊太大,就算她喜歡“妖怪”,但也絕對做不到能繼續在他面前心平氣和。

她著急下床,手還發抖著,急忙給自己倒了杯水。

潤了幾口水,她轉回身,卻被面前的一襲紅衣的人嚇了一跳,那位女人幽幽地站在她身後,就在不清的陰暗裏默默註視著她。

塗山子音嚇得手發軟,杯子摔到地上發出一聲巨響。

面前的紅衣女子和塗山子音長得一樣,看過來的眼神和神情,仿佛她就在一面鏡子裏。

紅衣正是她害怕的那個畫面裏的嫁衣,包括女人心口上的符文,也是分毫不差。

塗山子音被她盯得驚心,稍微鎮定了點,就看出她只不過是魂靈一角。

塗山子音的心從始就很亂,此時脾性也不太好,冷冷掃了一眼就坐下,重新拿杯倒了點水。

“你終於肯現身了?”她有些嘲諷地笑笑,認定了她就是一直給自己灌輸不屬於自己記憶的罪魁禍首。

紅衣的子音淡然一笑,緩緩走過來坐在她面前。

塗山子音瞥她一下,面無表情道:“該稱呼您什麽呢長輩?我可不記得塗山氏有哪位和天界的人在一起過,我族不與外族通婚,當然……”

她說到一半打住,深有意味的對她笑笑,目光不偏不倚地盯住另一個自己:“不排除你利用了塗山氏。”

紅衣的塗山子音聞言後彎了彎唇,沒有一絲的擔憂,也把她的話放在心。她擡手覆蓋在她手心上,溫聲解釋:“我就是你,你就是我,你怎麽會看不出來?”

“哦。”塗山子音也彎唇,不假思索道:“化成我的樣子就說是我?我很好騙?”

“你好好感覺下,是不是覺得自己體內的魂靈此時缺了一角?”紅衣的塗山子音把她的手握得更緊,手中有光隱隱約約透了出來。

塗山子音皺眉,可是很奇怪,她此時手裏的光很溫暖,直引她放下了戒備,按照她說的閉上眼睛。

再過半會,她睜開眼,眸意有了絲不可思議,她再看另外一個自己,皆是疑惑。

紅衣的子音笑了,她松開她的手,有點得意的神情托腮看她,悠然解釋道:“我和你被分離了是因為我們身上有兩種不同的靈力,還記得你受傷的事嗎?”

塗山子音尋思,剛開口要回答,就被紅衣的子音打斷:“受傷後你失憶了不是嗎?可是失憶的原因不是受傷,而是你自己用了禁術。”

說著,她伸手給自己也倒杯水,後又突然想到自己喝不了,無奈的只能將手裏的東西放回去。

“什麽禁術?我不曾學過什麽禁術。”塗山子音覺得荒唐,心煩意亂下,她慢悠悠地端起杯子一飲而盡。

紅衣的塗山子音倏然擡眼盯住她,那雙眼裏有光影,明亮得仿佛能看進她心裏。

因為是同一個人,塗山子音對上她的眼,便馬上就能讀到她有了分生氣的意思。

當然不可能生自己的氣,塗山子音看回她,一下更不解了。

“我們這輩子啊……”紅衣的子音嘆聲氣,情緒轉為惆悵了:“因為那個混蛋,我們接觸了兩個禁術,一個是這個。”

她指著塗山子音的心口,笑一下,再指著她的眉心:“另一個是這個。第一個是無意,只能自認倒黴,但第二個,他居然不經我同意就擅自做決定!”

說罷,她憤憤地瞪了一眼,仿佛司空言就站在空氣中。

塗山子音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面對這麽生動的自己,忍不住笑一下,感覺很奇妙:“他是誰?”

紅衣的子音回頭,張張嘴想著從哪裏說起,但又發覺好像太長了,意識到自己時間不夠多,她只能選擇跳開一些話,鄭重地對自己交代:“聽著,我們之前因為魂飛魄散,司空言在聚起我們的時候,不小心落了一顆淚在我們的魂靈裏,也就是我。”

“他那時力量過於強大,以至於後來我們融合的時候一直很難相融。至於為何失憶,是你下意識催動了他附在我們體內的禁術,但因我不能和你完全相融,所以一直沒受到影響。”

想來好笑,紅衣的子音牽起塗山子音的手,對她溫聲道:“之前的我們靈力太弱,所以受到影響的我不能出來見你,只能一點點控制你的記憶讓你發覺些事情。”

“你看到的,不是別人而是自己,你也是時候該醒了,現在你聽著,我要你去我們之前的房間找一幅畫,那幅畫被壓在畫軸最裏端,由一根紅繩系著,當你看到的時候自然就明白了。”

塗山子音認真地聽著,同時也發覺了紅衣的子音正在消失,她無意識地想到抓緊,就聽到紅衣的子音輕輕笑了一聲,無關緊要地說:“沒事的,我只不過回到體內而已,我就是你,你就是我,待你妖核轉變那天,我們就能回到一體。”

她起身撫著她的臉,對她笑笑:“這麽看自己還真是微妙,記住,試著原諒他,他為我們承受了很多痛苦。”

——

魂靈在分散的時候,因為太弱了,所以在游蕩的時候所存在的記憶是不會在重聚的時候被記起的。

殘缺的一角,在碰到司空言的淚水時卻看到了讓她心碎的一幕。

即使那時候他剛殺了她,她還是難免在看到他承受妖氣時痛苦的樣子而心疼。

塗山子音從來沒有見過司空言任何不堪的時候,換常人,恐怕承受妖氣時就會發瘋了,可是他不僅忍了下來,還意識清醒的在第一時間把塗山子音的魂靈肉身進行重塑。

妖氣在他體內拼命闖蕩,稍有不慎,他就會被妖氣反過來吞噬而失去意識,可是他只是咬著牙,表面平靜地抱著她等她醒過來。

明明體內痛苦不堪,但他就是不敢錯過她任何有醒來的跡象。

後來,塗山子音成功的接受了妖核,本該調息的司空言,卻日夜不寐,依舊強忍著守在她身邊,不能近看,只能遠遠望著。

妖氣在他體內足足肆侵數月,種種都被塗山子音體內那碎片的魂靈看進眼裏。

可是知道了又怎麽樣,待魂靈徹底融合,那段看到的記憶也會消失不見,等她記起了所有的事,剩的,只有司空言欺騙和傷害自己的記憶了。

——

最後那抹紅色消失,塗山子音坐了會,調整好狀態就讓自己回了源清居。

按照說法,她直接到源清居裏唯一一間女人的房裏,不同以往,來過幾次,唯有這次的心情很是忐忑。

如果事情沒錯,那這裏的房間就是自己的了。

經過客房再繞過臥室,塗山子音深吸一口,越看越覺得屋裏的布置和自己的習慣大致相同。

她的心情由此變得很奇怪,摻雜了很多覆雜的東西。

走到桌邊,塗山子音找了一圈,確實發現書桌邊還有一臺小桌子,上面正是一堆畫軸。

她再往下翻找,果不其然,確實有一張畫被綁了紅繩。

塗山子音碰到畫時遲疑了一下,再將畫輕輕地抽出來,再展開,她的雙眸怔了怔,覆雜地看著畫裏的一男一女。

男人是司空言沒錯,而女人正是不久前見到魂靈的樣子。妝扮,服飾,什麽都是一樣的……

塗山子音撫過畫中的自己,有種說不上的感覺,總是覺得怪怪的。慢慢的,她撫過司空言的臉,心裏突然揪得難受。

她的手停在他身穿的喜服上,眼眶倏的發熱,心裏在本能的難受。

“你們笑得好開心……”她喃喃道,眼眶熱得厲害,看著畫裏的視線也很快模糊了。

“呵”她冷嘲一聲,腦海中無數的畫面如潮湧來,這次的畫面清晰得讓她感覺心寒,從前到後,清晰得可以不再錯過一句話。

禁術解除,她全都想起來了……

“都是假的。”她落淚在畫上,手在空氣中狠狠一握,那畫遽時升起再燃,不到一秒便化成了灰燼。

等空氣裏的火焰慢慢消失了,塗山子音的口中忽然突然腥甜,她咳一聲,意識到妖核不對後,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源清居。

在等她醒來,已經是隔天午時,而她的床邊又站了好幾個人。

“你們怎麽都來了。”她想坐起,馬上就覺得身體沈重,意識到不對,她閉上眼探了下妖核,嘴角彎起:“妖核要成元神了。”

“你還笑得出來!”二姐姐捏捏她的臉蛋,很是心疼:“娘為你算了算,發現這是你這一生最後一劫,這劫過了,以後才方能平安,所以你知道這次有多嚴重了嗎?”

“這不是很好嗎?”她看向旁邊一直沈著臉的百裏年,微笑:“成功了,能帶我去魔界嗎?”

百裏年沈默了一瞬,擡頭看著她,苦澀地笑了:“嗯,你想去哪都行。”

四姐姐擦掉眼角的淚花,走過去抱住塗山子音,不舍地說著:“娘說最近都是大兇,姐姐們哪都不去了,就陪著你護著你的平安。”

“好。”塗山子音眼眉一彎,抱回四姐姐,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:“放心吧,再大的事我都過來了,這點小問題難不倒我的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想看番外嗎?寶寶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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